成本二三十两银子一个人,以朝廷漕米固定价一两二一石来算,应该一二年就能回本。
日后就全都是赚的了。
他们内心也明白,自己和小农不一样。
所谓庄稼不收年年种。
可对小农来说,今年不收,就意味着破产,意味着要把仅有的土地卖出去,或者借高利贷。
而对他们来说,今年不收,最多赔钱,并不会逼到卖地筹钱的地步;明年收了,去年赔的钱,也就赚回来了。
况且,种大米,按照南洋正常的米价,可能收益低一些;按照朝廷定死的买办价,可是不低。
不过这是漕米,搞不好要掉脑袋。那就先保证漕米的产量,在保证之后,日后什么赚钱就种什么呗。
想来朝廷会拨一些土地给他们,而起肯定不会小。只要能保证漕米,拨给的免税的土地,日后种什么只怕朝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一些人甚至从当年甘蔗园和糖厂的经验中,想到了一些对付可能的长工逃亡的办法。
南洋甘蔗园是靠荷兰人对没有居留许可证抓去服苦役,来迫使那些人不得不接受低工资。
如今大顺下南洋了,而且政策还明显是鼓励下南洋以缓解人地矛盾,这就不得行了。
可这商人想到刘钰说的以史为鉴不是邯郸学步,要掌握精髓,他便想到了精髓处。
只恨不能像西洋人那样拥有武装,要不然,手里要有枪有炮,就专门去袭击那些南洋人,烧伤抢掠。
这样,两边便结仇大恨。如此,长工就算想跑,那也没地方可跑——跑到外面,被结仇大恨的南洋当地人抓到,也是死。
这不就是用甘蔗园用被荷兰人抓着服苦役的精髓吗?做生意,就该活学活用,抓着精髓。
这也是商人正常的思维,他们不会先去考虑怎么增加工资以让别人不逃亡;而是会先预设低工资盈利,然后去考虑怎么才能让人不得不接受。
刘钰对他们的德行也一清二楚。
只是对南洋控制的前提,是人口。
经济学上,有看不见的手。按说随着南洋发展,自然而然地下南洋的人也就多了、各种种植园经济也就发展起来了。
但是,看不见的手本来就有滞后性。
再加上这个时代的交通、贸易,动辄以年计算。
那就只能人为干预,利用漕米问题,迅速充实南洋人口,为即将到来的西洋贸易引导下的种植园经济、棉染等经济作物的需求,做好准备。
漕米,也是大顺唯一能用的、可行的“国家干涉”手段。
虽然南洋的日子可能会很苦,但相对于在黄淮地区饿死、遭灾、起义被屠杀等命运,也算是好一点吧。
主要还是几个人口密集的贫困区,恰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。
垦蒙、走东北、去西域,都挨不着边,也只能走南洋了。而这里又不是闽粤,自发下南洋是不可能的,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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