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看见清瘦的腕骨。
空明抬眸朝楚瑜看了一眼,眼神古井无波。他骨节分明的手中还在不停地转动着佛珠,另一只手的指尖却夹着一张纸。
“国师别来无恙。”楚瑜走到空明面前,也行了个佛礼。
“阿弥陀佛。”空明又敛目微微低头,将手中的那页纸交于楚瑜,开门见山地说道,“楚施主,贫僧日前改了药方,此方的药性比起以往温和不少。然犹有伤身之处,施主切记。”
楚瑜笑着接过药方,大致扫了一眼,看见了几味乌贼骨、白及、地榆等熟悉的药名,就将方子收了起来,说道,“多谢。”又提了一句,“过阵子我携家母到普慈寺上香,到时必来听国师讲经。”
空明点了点头,也不再多说了。他唤了一声小沙弥,两人踏着雪慢慢走远,在满是车辙的雪泥中只留下了两道不起眼的脚印。
这不过是一个插曲,也鲜少有人注意到。
楚瑜回了府就随手将药方给了清然,令她按着方子去药房抓药,每隔两日就熬上一碗端来,更不曾细说其中的药效。他吩咐完,揉了揉眼窝,正要换衣休息。未料外衣都还未解,就接到了皇帝的一份密信。
“陛下在昨晚的除夕夜去了一趟春泽苑。”送信的影卫只留下这一句话,便将信放下,匆匆离去。
楚瑜拆开封泥,从信中拿出了一份名单。薄薄的两张信纸上,记下了十多个姓名。他一一看着,目光突然在“罗佑安”这一行上停滞。
罗佑安。
当年忠勇侯的世子,废太子的伴读也叫罗佑安。这天底下可没这么巧的事。
皇帝登基之后,废太子被软禁幽山的春泽苑,他的一众党羽也全被清洗。那时楚瑜尚未回京,只听说当时的朝野一片动荡,每日都有人从朝堂上直接被拖到东市口砍了头。
其中,作为太子妃母家的忠勇侯府,府中上下全被流徙凉州,还未走到河西就已死伤过半。没记错的话,病死在途中的就有这位世子。只是不知,这死去的世子到底是真是假了。
楚瑜将名字记下后,便将信纸扔到了烛罩里烧成了灰烬。
明机府的十二卫现下已经粗具规模,近千名人手都是由楚瑜亲自过目定下,要么是跟随他多年的兵卫,要么身手敏捷的御廷军,可以说比他当年战场上带的亲兵还亲两分。
他直接点了两队人马列在堂下,神情严穆道,“众卫听令,三日之内把曾在忠勇侯府里待过的婢女、小厮、家丁全找出来。不论找到几人,全带着上凉州去当面认认他们的主子,有长相对不上的,就立即押回京都城。此中切莫走漏风声。”皇上既然要他查名单上的人,他自然是从蹊跷之处着手。这下就看看是他白费功夫,还是果真有漏网之鱼。
众护卫皆齐声道,“是。”
排首的一个护卫上前一步躬身说道,“府主,忠勇侯一家发配多年,凉州境内恶劣,不知如今还存活几人。”
楚瑜只道,“那便开馆验尸,即使只剩一副白骨,我也要他身份确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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