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，在此刻都奇异的淡了许多，直到站定在她跟前，感受着她身上阳光的余温，心口积郁的那股冰冷才终于消散了些。
“南初？”封言眯了眯眸，低低唤着，声音很轻。
有一瞬，他觉得眼前人竟只像是一场幻觉。
叶南初满眼复杂的看着封言，昨夜天色昏暗，她未曾看清楚他的容色样貌，今晨方才看得清楚，他竟将自己折磨成这幅模样？
“你没事吧？”叶南初问的迟疑。
封言未曾言语，仍直直望着她，许久伸手，苍白修长的手指想要碰触她的脸颊。
叶南初一怔，不由自主朝后躲避了一下。
封言的手僵在半空，却很快若无其事的收了回去，唇角微弯：“是你。”
幻觉里的她，从不会躲避他的碰触，可是真实的她……却不知从何时开始，再也不喜欢他的碰触了。
真实的她，永远只会躲着他、离开他。
叶南初眉心蹙了蹙，最终决定忽视他这番话，伸手将袖口的书信拿了出来：“这些事情，你是何时知道的？”
她从叶府步行来到此处的，一路上，她想了许多，心情也逐渐平静了下来，再不是昨夜刚得知消息时的震惊与激动。
封言眼眸的光芒逐渐暗淡了下来，她主动前来找自己，果真只是因为这些事，可是……他似乎仍是欢喜的：“……两年前。”他安静道。
叶羡渔……终究太过瞻前顾后，想要顾好叶家，才会选了两边站。
叶长林替其揽了罪。
若依他以往的性子，若叶羡渔是旁人，他定早已治他的罪。
可是……他下不了旨，只因他姓叶，是她唯一的亲人了。
却未曾想到，叶羡渔曾助三皇子一事，还是走漏了出去，不知被谁泄露到了太尉柳元寿那里。
柳元寿虽口口声声说忠君爱主，可意思不外乎想让柳如烟入宫来。
封言很清楚，柳如烟入宫，那么他与叶南初，便真的彻底断了，他……也真的熬不下去了。
两年前？
叶南初心中尽是诧异，掀起阵阵波澜，原来……封言这么早便知道了，可他……竟一直什么都不说……
“你……为何回来？”封言突然开口，声音问的格外艰涩，心中却忍不住浮现点点希望。
叶南初抿了抿唇，抬头看着封言：“他是我的兄长，我很感谢你留他一命。这件事，我不会置之事外……”
终与她有关。
封言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，莫名的酸涩。
他希望她回到自己身边只是因为他这个人而已，不是因为旁的任何事，可是……
封言开口，嗓音极轻：“我可以自己处理好。”
“你一直都可以，我相信，”叶南初垂眸，“前世，你也总可以处理好一切，你想要的，总能得到。”没有她，他也可以高高在上，大权在握。
从来如此。
封言脸色一白。
前世，他并没有处理好一切，他得到了地位、权势，却失去了她，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，颓然半生，仿佛什么都未曾得到过，茕茕孑立。
“我方才说错了，”封言垂眸，声音轻如气声，“叶南初，有些事，我不可以的……”
他需要她，哪怕只是在他身边什么都不做，只要好好地……让他看见。
叶南初垂首避开了他的注视，转头看向高风：“将马车牵来。”lt/div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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