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朝廷已经做的够多了。”折可求站起身,冷冷道:“我等在此一日,府州便可保全一日,莫要教后人从青史上看到,是因为我等失守了城池,才让夏人攻入边地。”
“汝等可战死城头,我亦可!”
众将轰然领喏,随即各自告退离开,只有曲端站在原地没动。
“你要作甚?”
折可求坐下来的时候还是气童贯刘延庆混账,下意识带出一口地道的陕地方言。
曲端听着亲切,忍不住笑起来:“您现在倒是不端着了。”
“他娘的,马上全都要死在这了,做他娘的.”
折可求骂骂咧咧,注意到曲端的目光留在信上,随手将信推出来。
“想看就看,现在没那么多规矩了。”
曲端接过信看了一会儿,忽然皱眉道:“刘陵要我等死守城池,还约定了在下个月月底之前,若是夏人没有异动,他必定会出兵。”
“这话没问题啊,刘陵燕地起家,生性谨慎也是应当的。”
“那他这两个月的钱粮辎重从哪取?”
“额刘陵送来的信不是说,他已经跟夏人耶律太后盟誓,想来,应该是由夏人国内提供钱粮”
折可求说着说着就皱起眉头,又把信夺过来仔细看了一遍。
不对劲啊,既然夏人国内都跟刘陵盟誓了,前者等于是跟夏主决裂,那夏主这边不管有没有诈,其实都已经处于极其危险的边缘——他们的粮道几个月前就断了,再加上国内即将赶来的第二批兵马与其敌对,军心的崩溃在所难免。
夏人攻城的势头越来越疯狂,其实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在里面。
刘陵这时候若是想办法和府州一带的兵马合兵一处进军,是极其有可能正面击溃夏军的。
折可求思索了一会儿,问道:“他,莫非是要保存兵力?”
这倒也能理解,折可求甚至忍不住以刘陵的角度思考,毕竟对方为大宋做的真的已经够多了,而童贯这条老狗这时候却还跟他玩心思,一兵不发。
刘陵,莫非是心寒了?
曲端笑一声,回答道:“咱们这位刘大帅向来敢用手下兵马换好处,此人以战养战的本事,是末将生平仅见,他,怎么可能不敢打。”
“那”
“刘大帅身后有整个夏国做臂助,根本不可能兵力不够,现在顿兵不进,只有一个可能,那就是他想要夏主的这支兵马。”
曲端呵呵一声,
“够贪,胃口够大。难怪是燕地乘势而起的人杰,此等心计和雄心,当真是令末将敬佩!”
折可求听的呆住了,回过神来的时候,顺手给了曲端一下。
“您打我做什么?”
“刘陵若是只想等着夏主军心崩溃,他坐收渔翁之利,那岂不是意味着我府州还要被继续包围攻打?”
“这好像也是。”
三百名镇远军骑兵策马狂奔到夏军大营外,对方早已同样派出了骑兵准备迎战。
这次的西夏骑兵与之前武州神武县和夏国境内的兵卒不同,这些夏军骑兵身披铁甲,手里武器精良,阵列整齐,已经摆出了冲锋的姿态。
三百名镇远军骑兵跑到稍微近一些的距离,忽然开始放缓速度,紧接着每个骑兵都开弓放箭,箭矢上绑着书信,里面用党项话简单写了夏国境内的事。
同时,那些骑兵们都是懂党项话的,对着夏军喊了一阵话,最后高呼道:“夏国太后旨意,夏主李乾顺叛逆,国内已经发大军征讨,即日就到!
夏主将死,汝等速速归降,我主可重赏汝等,不失官爵钱粮赏赐!”
一阵箭雨,加一场阵前喊话,不管李乾顺这时候是不是诈称重伤然后等着夜袭,或是想要围点打援,刘陵已经先把一盆子shi扣在他脑袋上了。
缺粮,加上连日攻城不克,最后大部分将士知道夏主确实是被人放了冷箭,重伤倒地。
军心骚动。
夏主若是诈称重伤,这段时间肯定不会让太多人知道自己实际上没事,所以这时候只能出来证明自己没事。
若他真的重伤
“报!”
“报来。”
曹氏跪坐在刘陵面前奉茶,刘陵接过茶盏,曹氏温顺地低下头。
韩世忠看到这一幕,心里感慨还是大帅会玩,沉声道:
“辽将耶律大石私下遣使者求见,说是有机密要事,对大帅绝对有好处。
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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