斜的一边,别着一朵艳丽的、红得发紫的新鲜玫瑰花,上面夹杂着一结乌得发蓝的秀发,显得格外耀眼。那张脸上的美纯粹是专属于希腊人的,一双又大又黑的水汪汪的眼睛,笔直的鼻子,珊瑚似的嘴唇,珍珠般的牙齿,这都是她那种民族所特有的。而锦上添花的是海黛正当青春妙龄,她的年龄正当十九至二十岁之间。
基督山把那个希腊侍女叫出来,吩咐她去问一声她的女主人愿不愿意见他。
海黛的答复只是示意叫她的仆人撩开那挂在她闺房门前的花毡门帘,这一道防线打开之后,就呈现出一幅美妙的少女斜卧图来。
当基督山走过去的时候,她用那只执长烟筒的手肘撑住身子,把另一只手伸给了他,带着一个销魂的甜蜜的微笑,用雅典和斯帕达女子所说的那种音节明快的语言说道:“您进来以前干吗非要问问可不可以呢?难道您不再是我的主人,我也不再是您的奴隶了吗?”
基督山回报了她一个微笑。“海黛,”他说道,“您知道……”
“您称呼我时为什么这样冷淡?”那希腊美人问道。“我有什么地方使您不高兴了吗?要是这样,随便您怎么责罚我好了,但不要这么规规矩矩地对我说话!”
“海黛,”伯爵答道,“你知道我们现在是在法国,所以你已经自由了!”
“自由!”年轻姑娘把那两个字念道了两遍,“自由干吗?”
“自由离开我。”
“离开您!……我为什么要离开您?”
“叫我怎么说呢,就要去见见世面了。”
“我谁也不想见。”
“在你会见的漂亮的年轻人当中,如果你发现有什么中意的人,我不会不讲情理,我会……”
“我从没见过比您更漂亮的男人,我也从没有爱过别的男人,除了我的父亲,就是您。”
“可怜的孩子!”基督山说道,“那是因为除了你的父亲和我之外,你再没跟别的男人交往过。”
“好吧!我何必要跟别人去说话呢?我父亲把我叫做他的心肝,而您把我叫做您的爱人,你们都把我叫做你们的孩子!”
“你还记得你的父亲吗,海黛?”
那希腊少女微笑了一下。“他在这儿和这儿,”她一边说,一边指了指她的眼睛和她的心。
“那么我在哪儿呢?”基督山笑着问道。
“您吗?”她大声说道,“到处都有您!”
基督山拿起海黛的手,欲吻上去,然而天真的孩子抽回了手,把她的额头凑了上来。
“现在,海黛,”他对她说,“你知道,你已经自由了,你是女主人,是女王;你能随心所欲地穿上或脱去你的衣服。你愿意留下就留下,想走就走;永远有一辆套着马的马车守候着你;到哪儿都由阿里和米尔多陪你同行,听你使唤;不过,有一件事我要请你答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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