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活,以他那下定的无所畏惧的决心,伯爵终于要品味一下这个他还未经历过的人生乐趣。他常常与天斗与地斗;与天斗上帝,与人斗魔鬼,都是无往而不胜。
“他们不是要我的文件,”基督山说,“他们是想来杀死我。他们不是窃贼,而是刺客。我不愿意让警务总监来干涉我的私事。我很有钱,这件事情大可不必去占掉他那部门里的一部分预算经费。”
巴蒂斯坦交了信以后就退出房间,伯爵又把他叫回来。
“您回到巴黎去,”他说,“把那儿的仆人都找来。我要全家的人都到奥特伊来。”
“难道城里那个家一个人也不留,大人?”巴蒂斯坦问。
“不,只留下门房。”
“大人考虑一下,门房离正屋是很远的。”
“那会怎么样?”
“小偷把东西全搬光了,门房也听不到半点动静。”
“谁去偷?”
“贼。”
“您是一个傻瓜,巴蒂斯坦先生!贼或许会到房子里去偷东西,但那种事情却还不如有人不服从我那样可恼。”
巴蒂斯坦鞠了一躬。
“您懂得我的意思了吗?”伯爵说,“把您的同伴都带到这儿来,全体都来。但一切东西都依旧照常,只是把楼下的百叶窗关了。”
“二楼的呢?”
“您知道这是从来不关的。去吧!”
伯爵吩咐说,他要独自进餐,只留阿里一人侍候。
他照常以从容不迫的态度吃了饭,然后向阿里做了一个手势,叫他跟随他:他从边门出去,走到布洛涅大道,好像无意似的踏上到巴黎去的路,在黄昏时候,他发觉自己已经到了香榭丽舍大街三十号对面。
他的屋子里一片漆黑,只有门房的卧室里点着一盏昏黄的孤灯,而正如巴蒂斯坦所说的,门房和正室之间还相隔着四十步距离。
基督山背靠一棵大树,用他那极少看错的目光搜索着马路,察看着来往的行人,然后把目光移向邻近的大街,看着是否有人暗中伏击。十分钟过后,他确信无人窥视,便带着阿里飞速向侧门奔去,匆匆走进宅内;通过仆人进出的楼梯,来到他的卧室前,掏出随身钥匙,开门进室。他没有打开也没有触碰一扇窗帘,就连门房也丝毫没有发现主人已经入室,始终以为这座房子空空如也。
一到他的卧室里,伯爵就示意叫阿里止步;然后他走进盥洗室里,详细检查了一番。一切都照常——那张宝贵的写字台仍在原位,钥匙依旧插在抽屉上。他把抽屉结结实实地锁上,拿了钥匙,回到卧室门口,除掉门上的搭扣,走进屋里。
这期间,阿里按照伯爵的事先吩咐,找来武器放在一张床上。这是一支短柄马枪和一对双铳手枪。用这种双层枪管的双铳枪瞄准时能和射击手枪一样准。有了这家什,伯爵的手里就掌握了五个人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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