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了。
“我……做的？”
其实这是一句废话，他脑海中那些凶暴的画面如此清晰，树叶流动的速度在他眼中都变慢了，他甚至能听见手指抓入头发时的声音，一拳打断沈冲肋骨时的声音，一刀切断头颅时的声音……
那些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心旷神怡，飞溅的鲜血在半空中飞舞时，那抹红色在他眼里居然那么美丽……
在沈冲吼出那句“柳择言”时这股快意升到了极致，他想他可以像风莎燕那样……把这个人的骨头一根根敲碎！
这就是狮子的心么？那头暴虐的野兽，他曾经认为自己已经可以掌控住的……龙之心！
他突然醒了，在反手把“暴怒”插入沈冲的咽喉之后。他恢复了意识，狠狠地打了个哆嗦。
“张灵玉，你这个白痴……”夏禾心疼地虚抱着张灵玉，她的动作是那么小心，因为张灵玉背上的刀伤深可见骨。
“夏禾……下山……走……”张灵玉眼神有些涣散，这是过度失血的表现，“陆前辈……”
“苑陶，赶紧给我滚下山，我今天没时间再陪你耗！”陆瑾凌空虚划，冰晶暂时覆盖了张灵玉的伤口，“柳家的小子，做的不错。那个女的，放了吧。”
也不等柳择言回应，陆瑾抱起张灵玉，离开了这里。
白式雪蹲在沈冲面前，沈冲费力想摸到她的脸，但最终还是停在了半空。
他死了。
白式雪终于忍不住了，失声大哭。
苑陶眼尖地瞄到地上躺着的“贪婪”，见柳择言缓缓走向陈朵，突然恶向胆边生！
“小娃娃！剩下的六把你可得看好了！”
抢了就走！反正他这也不是配套的，少一把也没影响！
柳择言不言，任由他拿到地上的太刀。
鳞片刺穿了苑陶的手心，血流顺着他的手流向刀剑，暗红色的刀纹逐渐明亮。
“见鬼，这……下不来！”苑陶使劲儿甩手，可这把太刀就像黏在他手上。
“这把刀的名字叫‘贪婪’，这样的血，正合他的胃口。”柳择言把“暴怒”从沈冲脖子里拔出，缓缓走向苑陶，“老人家，害了多少条人命啊？也是时候付出代价了吧……”
“不、不许你伤害老师！”憨憨的身影挡在柳择言和苑陶之前，是那个憨蛋儿，他拿着水枪对着柳择言，胖乎乎的身子整个儿都在发抖。
“我栽在这儿，我认了。憨蛋儿就是个孩子，你要是还念点我的好，就放了他吧……”
柳择言轻叹，“贪婪”收起了它的鳞片，“当啷”一声落在地上。
“走……从我眼前消失。”
“你……就这么放了我们？”
“十秒，再不走我会割下你们的头颅。”
苑陶二话不说，带着憨蛋儿奔逃。
柳择言轻轻捡起“贪婪”，塞回到七宗罪的剑匣里。
然后点开手机微信，后山的路他并不熟悉，也不打算慢慢找。
“在吗，开个导航，去医务室。”
“你受伤啦(o_o)”回得很快。
“先把导航开了，边走边说……”
开启【言灵.真空之蛇】与二壮连接，柳择言一边赶路，一边把事情简单跟二壮说了一下……
“你四不四撒。”说到一半，二壮突然无情地打断了他，“你丧失理智了，可我没有啊。”
“你是说……”
对啊，对啊……原来还可以这样！
既然无法自主控制，就让二壮远程操作！
“如果你是一把无法控制自己的刀，那么我就是你的刀鞘。”
银发的少女如此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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